「你好嗎!謝謝!」剛踏進屏科大野生動物收容中心的診療室,迎接我們的是鮭冠鳳頭鸚鵡小巴的招呼聲。但牠似乎有些太熱情了,前腳我們才踏進診間,牠彷彿看到獵物似的朝我們直奔而來,在我們身邊晃來晃去,除了你好與謝謝外,更多的是說著我們聽不懂的鳥語。

 

「牠看到人在講話也會跟著想講話,要不要先把牠帶進辦公室裡?」獸醫師如是說。起先我們想說不好意思讓小巴這麼可憐,婉拒了獸醫師的建議。隨著同事與獸醫師在採訪對談的過程中,小巴不斷的用「你好嗎!你好嗎!你好嗎」的高分貝鳥叫聲,提醒著我們牠的存在。

 

出於擔心事後的音檔充斥著小巴的叫聲,只好不好意思地讓小巴進去辦公室裡坐坐⋯⋯就在闔上門的那刻,小巴就像是意識到自己要被關起來了,急忙的想要衝出來,就這麼直接撞上。

 

「你好嗎!你好嗎!啊!啊!啊!啊!」此時的小巴聲嘶力竭的以最高分貝的尖叫聲來抗議我們的隔離,宣告這種作法牠不會比較安靜,而是更吵。

 

獸醫師選擇向小巴妥協,打開門放牠出來。對於一個剛做完動物行為專題的我來說,在心裡默想,醫師哩安餒母湯啦⋯⋯這樣加強了小巴亂尖叫的這個行為啊QQ(詳情請見犬貓行為篇)

重獲自由的小巴還是在我們身邊晃來晃去,要怎麼才能讓牠不要亂叫呢?

沒有跟著訪談的我,自告奮勇地想說那跟牠玩好了。可.....可是我怕鳥啊。

 

在一陣諜對諜、彼此互相眼神交流、出招試探,心裡糾結三百萬次以後,想說阿算了啦被咬就被咬,我終於豁出去了.....伸出手想對牠示好、摸摸牠。

 

小巴就這麼把頭靠過來給我摸,奇特是牠就不叫了,最後甚至睡著了。

 

在這半小時內,我對於小巴能快速的親近陌生人感到訝異;同時也為牠感到不捨。小巴身上有許多裸露皮膚的部分,並不是牠在屏科遭受虐待,而是牠因為心理上的疾病、焦慮、憂慮導致牠自殘啄羽,將自己的毛拔光。現在有獸醫與照養員的細心照顧,部分的羽毛已經長出來了,但仍有許多毛囊是已經壞死的。

 

獸醫師笑笑跟我們分享:由於小巴的特殊情況,牠在收容中心裡有特權,早期可以跟著照養員一同去巡邏、跟著診療室的獸醫師一起上下班。

 

「比起同伴,牠更喜歡人類。」對於這些聰明且富有靈性的野生動物而言,親近人類並不是一個正確的行為。或許是因為人類曾自私利用鸚鵡的「印痕行為」,從小豢養餵食,造就小巴親近、依賴人。

 

在飼養鸚鵡這樣高智商的野生動物時,不能只因為牠們會說話、感到有趣而飼養。牠們除了壽命長、智商高以外,同時也相對敏感,更具高度依賴性與破壞性。若沒有仔細思考自身能力,很容易因受不了而隨便棄養。

收容所給了像小巴這樣的動物庇護,試圖尋求對牠而言最佳的照養方式。我由衷的希望小巴能夠在屏科大開開心心的生活著,但也希望不要再有下一個因為人類自私,而被迫永久收容的動物。



請聽聽小巴的「尼好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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